国际关系学科创新团队赴欧洲三国调研

      201951-15日,在首席专家刘鸣研究员带领下,上海社科院国际问题研究所国际关系学科创新团队一行五人赴欧洲奥地利、瑞士和德国开展了为期半个月的学术调研。调研组先后拜访了奥地利中国与东南亚研究所、奥地利外交政策与联合国协会、奥地利国防部防务学院、世界贸易组织总部、日内瓦安全政策中心、日内瓦孔子学院、瑞士外交部、伯尔尼大学世界贸易研究所、苏黎世大学欧洲法研究所、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安全研究中心、瑞士和平基金会、慕尼黑大学应用政策研究所、慕尼黑华为德国公司、德国国际与安全事务研究所、阿登纳基金会等十多家政府机构、国际组织、大学、智库及企业,就欧洲政治与安全形势、中欧关系、美欧关系、欧洲与一带一路倡议、伊核问题、朝核问题、印太地区秩序等广泛议题与欧洲同行进行了深入交流。

(刘鸣研究员在奥地利外交政策与联合国协会做主旨演讲) 

在奥地利外交政策与联合国协会,创新团队首席专家刘鸣研究员以《中国新外交和混乱秩序下的中欧关系》为题,为来自奥地利外交部、国防部的退休官员以及来自高校、智库的研究人员做了近一个小时的主题报告。刘鸣研究员指出,中国外交不仅具有连续性,而且包含与周边国家保持良好关系、重视多边外交、以及妥善处理大国关系等多重目标。中国支持二战以后建立的国际秩序,但也希望做合理调整,寻求建立更加公平的国际秩序。刘鸣研究员随后还就听众关心的南海问题、中国周边外交、中国基础设施建设、华为公司、中欧关系等发表了个人见解,取得了良好效果。

(奥地利国防部防务学院和平与安全管理研究所)

      在奥地利国防部防务学院和平与冲突管理研究所,调研团与驻所专家及来自奥地利国防、民事及外交部门的官员双方就中欧关系、欧美关系、国际安全与多边主义、中国在国际秩序中的地位、中国的民族主义问题等进行深入讨论,就中欧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安全合作、中欧在非洲的民事、军事合作等议题进行了建设性的对话。奥地利专家认为欧盟的民事行动仍是欧盟的特色和优势,欧洲反恐形势比三四年前已有所改善,与其欧盟自身军事介入印太,不如欧盟承担更多自身防务义务减轻美国在欧洲的负担,使后者得以把更多资源投向印太。

(日内瓦安全政策中心)

      日内瓦安全政策中心,调研组了解到该中心每年吸引全球160多个国家约1300多名学员参训,其关注议题包括冲突预防、危机管理、国际军控、战争转型、跨国犯罪、人道主义等。双方围绕中美战略竞争及其对欧洲的影响、中欧关系、中国与国际秩序以及美国特朗普外交等议题进行讨论。对方尤为关注美国对华政策、中国的政策变化与政治改革、中国与国际多边秩序、5G技术与监管等问题。他们认为,美国国内民粹主义在上升,贸易纷争加剧,改革国际贸易结构有其必要性;中国经济是开放的,但欧洲也有人认为中国没有兑现入世承诺中欧能否深化合作取决于中国内部改革的进展,中国应承担更大责任;欧盟不会屈服美国的压力,但并不意味着欧盟没有与美国相似的对华关切。对于对方的这些疑虑与担心,调研团本着增信释疑的原则进行了坦诚沟通。

(慕尼黑大学应用政策研究中心)

      在慕尼黑大学应用政策研究中心,调研组与中心主任韦登费尔德(Werner Weidenfeld)及其研究团队就中欧关系、中欧经济合作、欧洲一体化、欧美关系、中美战略竞争对欧洲及欧洲安全的影响等议题进行了广泛交流。韦登费尔德教授认为,尽管面临英国脱欧等挑战,欧盟过去几年在安全领域取得的进展超过了过去十年;欧洲一体化仍将继续进行,未来存在三大不确定性:推进欧洲一体化的方式(渐进还是大跃进)、决策的透明度问题以及欧盟高级领导职位的安排问题(通过直接选举产生欧盟委员会和欧洲理事会主席);特朗普的所作所为让欧洲开始觉醒欧洲人并不喜欢特朗普的行事方式,期待一个后特朗普时代的到来。在交流过程中,Reinhardt Rummel 教授对中欧合作共赢有所质疑,关心中国经济是否会下行、投资协定能否增加双方经济合作机会,对一带一路走着瞧态度。他指出,欧洲对待华为的方式与美国有所不同,德国目前比较犹豫,仍然需要华为的合作,但敏感技术领域华为仍被排除在外。德方认为华为是一个长期问题,首先要解决的是合规则运营的问题,也就是要按照欧盟的规则去运作。此外,他们认为俄罗斯在欧洲地缘政治中的影响力在下降,俄罗斯已经是一个衰弱的大国,但处理好欧俄关系对于欧洲仍然很重要。

(慕尼黑华为德国公司)

      鉴于华为公司已经成为中国在海外企业的象征并已成为当前中欧关系中的一个焦点,调研组特地拜访在慕尼黑的华为德国技术公司。除了参观践行平台+生态的华为开放实验室,调研组还与华为技术负责人进行了座谈交流。调研组了解到华为在德国市场潜力很大,与诺基亚、爱立信等公司相比,华为在价格和技术水平上有很大的优势。华为的运作策略是努力加强与当地政府合作,遵守所在国法律合规经营情况,严格遵循不碰应用、不碰触大数据和个人隐私等敏感内容,只做中间层次的工作等。此外,华为的本土化战略也很成功,雇员和研发团队中有很多来自当地。由于策略得当,华为在德国和欧洲站住了脚。华为重点推出的智慧城市项目,非常具有市场前景,给调研团队留下了很深印象。

德国国际与安全事务研究所

      在德国国际与安全事务研究所,调研组与亚洲研究部主任汉斯·京特·希尔珀特(Hanns Günther Hilpert) 博士等德国同行就中国外交、中欧关系、欧美关系、东亚安全等进行深度讨论。他们认为,欧洲对中国的战略认知已经发生了变化,与经济相关但又不止于经济《中国制造2025》以及库卡收购案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欧洲担忧失去新技术优势;欧盟新通过的外国投资审查不具有法律约束力,欧盟可以借此获得宏观数据,但决定权仍掌握在成员国手中,而且并非完全针对中国;在当前复杂形势下,欧洲对华政策需要保持发出一个声音;中国领导角色的壮大、产业的提升以及技术的进步让欧洲觉醒,欧盟反思后也要推出自己的产业政策;当前德国国内也在辩论应采取何种工业政策,最终推出的产业政策会受到中国产业政策很大的影响。他们强调,中欧经贸合作中存在公司治理方式不同、不对等、市场开放度不同、体制差异等问题;欧美在对待中国崛起上有共同的关切,但采取的方式不同,欧盟把问题都摆在桌面上,希望能够与中国坦率对话;美、日、印、澳等国都在基础设施方面加大投入,以抗衡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但欧盟对印太的理解尚不明朗,还未做出决策;华为公司及其5G网络技术是政治辩论热点,欧盟总体上是跟着美国走的。不过在华为问题上德国受到意识形态因素的影响,美国则主要是出于战略考虑。双方还就中国与东南亚关系、中韩关系、河内峰会后的朝鲜半岛局势、中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等问题进行了讨论。

      本次调研由刘鸣研究员带队,崔宏伟研究员、张茗副研究员、李因才博士、赵国军博士参加日程安排紧凑内容丰富,达到了预期调研目标。